46_被道侣一剑穿心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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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

  谢归忱没什么反应,应了一声,目光落在沈栖游身上。

  沈栖游道:“宗主便不担忧吗?”

  谢归忱道:“无人伤得了我。”

  沈栖游本怨怪他为何如此波澜不惊,冷静下来,亦想到——确实如此,世上能对谢归忱造成威胁之人寥寥无几,又何况这一个小小村镇?

  可转念一想,如那人没有把握,又怎会大胆将谢归忱引来。

  除非他根本不需要与谢归忱对上,或是境界修为亦无法解决之事。

  沈栖游心中不安,他修行推演之术十数年,往常有此感时,推演所出结果大多是凶兆,如今虽无法再行推演,预感却实在相似。

  他不想冒险,劝说谢归忱道:“宗主可否先行离去?”

  谢归忱直截了当拒绝。

  沈栖游道:“那你怎样才肯回去?”

  谢归忱静静看着他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想到什么,瞳孔微微放大,结巴道:“你!你好歹一宗之主,你竟日日想着这些,还拿来当做交换条件,简直……不知廉耻!”

  谢归忱眼底之意变为不解,皱眉道:“……什么?”

  沈栖游抿唇低声:“你不就是……就是想……”他话至一半,发现谢归忱似乎真的并无此意,反倒是他自己思想污脏龌龊,一时更为难堪,脸面发热。

  “为什么脸红?”

  谢归忱伸手要去探,被沈栖游极快速别开,尽力稳下心神,道,“无事。”

  谢归忱没继续逼他,只道:“既与我有关,我便不会轻易离去。”

  沈栖游:“我还是觉得不妥……”

  谢归忱去抓他的手,将沈栖游一把带入怀间。

  “你在此处,我不想走。”

  谢归忱决定的事,无人能去动摇,沈栖游只得作罢。

  他闷声道:“你觉不觉得,这个宗主想故意引我们入密道很可疑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归忱:“没注意,可能吧。”

  沈栖游又道:“他和老陈像不像故意打配合,到了一定时间推出一人承担,自己落得干净。”

  谢归忱:“嗯。”

  “他们杀人便杀了,做什么将人心脏肝脏取走,特意藏在密道里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还有那几兄弟,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就在同一天出生呢?他们母亲怀上的前一年患的痛病更是诡异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沈栖游从他身上下来,道:“宗主不想听便算了,不必敷衍。”

  谢归忱道:“没有,只是觉得你说的都对。”

  沈栖游不再理会,径直推门离去,谢归忱顿了一下,随他出屋,跟在身侧,一路行至隆宁村。

  王焱及王培已经返回村中,他们将山庄发生之事告知众人。村中人无端遭遇杀害,村民忿忿不平,更有甚者要提起器具到胭水山庄找常伶俜寻个公道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见到之前与他相谈甚欢的王梢父母,几日前还是春光满面,在听到王梢身亡消息后变得面色煞白,走路虚浮,王梢母亲更是泪如雨下,一副失魂落魄模样。

  沈栖游想上前安慰,大娘见他来了,似乎也明白为何他们前日会有那一见。

  她问道:“你早知我的孩儿……已经遇害了吗?”

  沈栖游声音放低几分,道:“抱歉。”

  王梢母亲没有再理会,径直往家中走去。

  沈栖游拦住她:“大娘……”

  王梢母亲:“公子还有其他事吗?若是没有,我还要与他父亲准备,去胭水山庄将他接回家。”

  “有,”沈栖游令谢归忱在外等待,随她入了屋子,道,“我有很重要的事,也许正因为这件事,才导致了您孩子今日的结果。这几个问题事关王梢,希望您认真回答。”

  王梢母亲眼睛红肿,虚弱应了一声,道:“你问吧。”

  沈栖游:“第一个便是,您那日刻意避开我的问题——为何他与其余几人同在中元节出生,您并不觉得奇怪,反而十分自豪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娘又有些沉默,到了这个份上仍然不愿意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出,沈栖游再三催促,她才自言自语似道:“罢了……梢儿都已经离去,我一条老命孤孤单单,活着与不活着,也没什么差别了。”

  “其实在梢儿出生之前,我就知道他会在那日降生——在我怀上他的第三月,有一位黑衣之人寻上我家,特意告知我,我肚里孩儿将来大有作为,甚至可能是……帝王之材。”

  沈栖游眉心一凛,不可置信道:“什么?”

  这说法……与当初王湍几人说的对上了,果真被人刻意引导。只是他一直以为误导之人是在他们成长过程中影响,不想原来这样早,就通过他们父母的方式将此观念深入欺骗。

  沈栖游:“这样明显的话语,您当初就没有怀疑吗?”

  大娘犹豫道:“是有的……那时我只当他是个不知哪路来的神棍,还害怕因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遭受牵连将他赶出了门。只是在那之前他讲了许多话,这些后来……全都一一应验了。”

  “他说对了梢儿降生的日子……不止梢儿,连梢儿那几位结拜好友,也提前料准了同一日。且他说过,我们孩儿命格非比常人,降世必有大动——果不其然,那日天生异象,东来紫气,我这才彻底相信了那人话语。”

  “后来,那人在梢儿出世之后又来到家中,这回我们对他所说话语深信不疑,将其奉为上宾,也是他,为梢儿起了名字。”

  沈栖游道:“其余几家人,也是这般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知晓此人定是关键,急忙问道:“此人长什么模样?你可记得?他后来可还重新来过?”

  “记不清了……只记得此人着黑衣戴斗笠,面具相遮,后来,好像也还见过几次,只是他嘱咐我们,万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。我们也知道此事严重,自然不会随意去说。”

  “所以你当日,才没有将此事告知与我,”沈栖游叹道,“王梢与其余几人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。”

  王梢母亲抹了眼泪,道:“可他那时还说……此处风水为隐藏龙脉,蕴藏天下气运,梢儿他们正是因此而生。”

  沈栖游:“他骗了你们,此处风水与龙脉都是被刻意伪造出来迷惑之用,且气运向来只是辅助,若他真有登天之能,便是不依靠气运,一样能达到目的……但若以气运为万事准则,便只会沉陷于迷惘之中。”

  “世上确有命定天数之人,可千年难出其一,又怎会随随便便出在这山村之间,且同时有五人?”

  王梢母亲仍是不相信,她因那几句话盼了许多年,深信有一日她的孩子能站上最高处,而沈栖游不过短短几句话,便将这多年来期盼打碎,付诸一空。

  实在好笑。

  沈栖游从屋外看去,又问道:“——你们还记得,村外山上的瀑布,是何时出现的吗?”

  王梢母亲还沉浸在悲痛之中,并未将沈栖游话语当回事,答道:“这瀑布,不是一直就在此吗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不对,”沈栖游道,“我问过别人,几十年前,村里是没有这个瀑布的,而这瀑布作为水口,是龙脉构成的一个重要部分。”

  王梢母亲有些迷糊,道:“想必是他人记错了吧,我自小在村里长大,印象里,这个瀑布。”

  他想起萧望曾说过有关意识集体改变之事,与此时景象实在相似。

  沈栖游问道:“怀上王梢的一年前,村中可是人人患上了痛病?”

  王梢母亲道:“不错,我记得每个人那一阵都头疼欲裂,后来自己慢慢慢慢便恢复了,少数无法恢复的,在两年后掩日派卓掌门帮忙治疗之后,也都尽数痊愈了。”

  沈栖游记下此事,告别王梢母亲后,径直去寻了回到村后的王培。

  王焱此时也与他在一同,沈栖游也不拐弯抹角,直白道:“王湍将事情都说与我听了……可如今他不在了,便只能来问你们。”

  王培道:“我们已经如此了,你还想知道什么呢?”

  沈栖游直直望着他:“——关于,是谁告诉了你们,龙脉,气运,和许诺太过荒谬的将来?”

  王培眉头紧锁,嘴唇抿唇一条线,良久,才缓缓道:“……我告诉你,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猜得不错,在他们几人生长过程中,确实有一个人一直在充当着“引导者”的身份。无论是出生时替他们起的名字,小时教他们的射箭刀枪,排兵布阵,都在一步步地将他们带上这条死路。

  他们尊称此人为“老师”,一步步学习帝王之术,知晓成为君王应勤政爱民,体恤百姓,便时常为村民做些善事,同时一面招兵买马,等待彻底行动的一日。

  在外人看来可笑至极之事,几人却对他们的这位“老师”深信不疑,想着能有达成结果之日。

  十四年前,也是随老师,几人才到胭水附近玩耍,也是在那里认识了陈央。

  而他们聚集在胭水山庄,在老师建议下,正是要商议……起兵之事。

  沈栖游追问,他们最后一次见到老师是什么时候,王培答道,已是大哥王锻出事的一月前了。

  关于此人的线索就到此为止,沈栖游不明白他数年间费尽周折苦心做着一遭到底意欲何为,更不明白……为何偏偏是王湍几人。

  他想知道卓巍为何能治疗村中人痛疾,再一次踏上前往掩日派道路,路过那处当初被小童戏耍引起的山洞时,猛地反应过来,自己在当初为图方便,清理洞中精怪所用剑法为从前父亲教授——他不确定谢归忱那时是否已经在跟着自己,登时身体僵硬,作不经意问谢归忱道:

  “宗主……是几时到的扶风镇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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