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_被道侣一剑穿心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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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
  第二日,谢归忱又来了。

  随之而来的,还有昨日叶清崖提到的姜怀。

  沈栖游不愿当被这个被观赏的猴子,错的动作也更多了些,期盼谢归忱早日放弃对他的怀疑,不要将精力再放于自己身上。

  又一次被大弟子纠正姿势后,姜怀先开了口:

  “若我没记错,都说单灵根之人修炼天赋极好,怎的我现在看来,却是不尽人意呢?”

  他虽未点名代指何人,却人人听出了话中讽刺之意。总归是自己教导之人,大弟子面上有些难堪,替沈栖游辩解道:“季师弟近日有些不舒服,他领悟力挺不错的,前几式皆是一教便会。”

  “是吗,那倒是真不巧,”他冷冷呵笑一声,道,“不过还是想好心劝告师弟一句,若是身体不舒服便好好休息,不必如此辛劳,毕竟——你修行,也不是为给别人看的。”

  他环顾一圈,又好奇道:“说来,听说昨日师尊也到此教导了一位弟子,不知是那位弟子,能得此殊荣?”

  数道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沈栖游身上,他目中坦荡,正要应答,谢归忱却先一步开了口:

  “你既已经知道,又何必多此一举?”

  “师尊……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归忱丝毫不在意他人眼光,径直走到沈栖游身侧,挽风如昨日一般击在他姿势错误部位,“收腰,下盘稳些。”

  听闻与亲眼所见总是不同,姜怀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归忱与沈栖游,问道:“师尊,你为何这样教他?”

  谢归忱:“宗内弟子,我从来都有教导之责。”

  “可你一直不会这样教别人!”

  “我是没有教过你吗?”谢归忱剑柄压在沈栖游臂肘,道,“我要教谁,还需处处向你禀告不成?”

  姜怀仗着平日谢归忱从不对他发脾气,不依不饶,继续道:“就因为他是单灵根弟子吗?还是师尊觉得他比我更好?比我更像——”

  他话未说完,挽风铿锵出鞘,破风而过,擦过姜怀脸颊,直直插入他耳侧的亭柱三寸深。

  几缕被切断的发丝飘落到地,姜怀显然未回过神,双眼瞪直,口中再讲不出半句话。

  那张和沈栖游极为相像的脸庞写满了不可置疑与惊吓,双眼红得要掉下泪来。

  谢归忱声音冷得可怕:“不要讲你不该讲的话。”

  姜怀咬着下唇,仿佛受了天大委屈,许久,才哽咽道:“师尊从来不会对我这样凶,就因为他吗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是因为你没有管好自己,”谢归忱道,“半月后秘境开启,你该去修行,而不该在这里。”

  这算是下了命令,姜怀再仗着宠爱也不敢违抗,他忿忿瞪了一眼沈栖游,握拳离去。

  “别看了。”谢归忱道,声音并未因刚才的闹剧而有半分异常。

  挽风已经出鞘,他便用剑鞘替代,将沈栖游握剑手腕抬高。

  “继续。”

  沈栖游瞥到深插入柱身的挽风,抿了抿唇,在谢归忱指导下重新学习一招一式。

  身边弟子似乎也习惯了宗主存在,练习加倍认真,再不敢有人多言。

  日薄西山,今日练习才算结束,谢归忱轻抬剑鞘,挽风便从木里抽出,不偏不倚回到剑鞘之中。

  “半月后,会有低级秘境开启,只限筑基金丹修为之人,十日后宗内比试,筑基前五与金丹前八皆能进入。”

  谢归忱只留下这一句话,便如昨日一般转身离去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子又三三两两凑上前来,连教导大弟子也难得抱了八卦之心,问道:“你与宗主……”

  沈栖游不厌其烦,再次重复昨日回答:“我与宗主并无关系”

  一弟子道:“可我来乾相宗之前便听说宗主性子古怪,除了姜怀,从不爱与人深交。”

  沈栖游:“我真的不知道,还请诸位……莫要再为难了。”

  叶清崖见势不妙,替他打发弟子离去,大弟子却是思考一番,与他二人说道:“我比你们来得早,倒是听过些不知真假的传闻,或许与宗主来教习季攸有关。”

  “什么传闻?”

  “你们可听过,宗主……从前,曾有过一个道侣?”

  叶清崖:“自然知道。”

  大弟子:“其实姜怀不过是个杂灵根,就是最下等的修仙宗门都只能勉强当个外门弟子。宗主只不过在外见了一面就将他收作弟子,又赐他各种上等丹药,硬是喂上了金丹。这番苦心,据说……就是因为姜怀,与他当年道侣长相有几分相似。”

  叶清崖:“上任宗主的儿子,沈栖游——你见过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自然没有见过,沈栖游就活了二十三年,又在宗内一心修炼,见过他的人也就三百年前一部分弟子与前任长老们了。”

  “那你如何知道他们相像?”

  “我……我与你们说,可不要传出去,”大弟子左右相顾,声音低了几分,“约莫二十年前,有一位在宗主夺宗后退出宗门的弟子,得了机遇提升境界,觉得能与宗主一战便找上门来要个说法。他自然打不过宗主,狼狈离去之时,正巧遇见姜怀前来等待宗主,在他看见姜怀的一瞬间,忽而气抖,愤然骂道:‘谢归忱,你这个畜生,你杀了少宗主,又为何要寻个他的替代品!’”

  沈栖游一惊,追问道:“然后呢?”

  大弟子摇摇头,“然后,那弟子再也讲不出话了。”

  沈栖游瞳中眸光闪烁,道:“他竟狠毒至此……”

  ”叶清崖接话道:“所以,你便因那句话断定姜怀与沈栖游相像?”

  大弟子有些犹豫:“对,可终归也只是猜测,毕竟乾相宗被谢宗主接手后,从前弟子皆离宗远走,连长老……都只剩下正德长老,我们总不能去向他求证。”

  沈栖游心道:“不用求证,那姜怀,确是与我十分相像,想必即使我二人一齐站在谢归忱面前,他也分不清谁是谁罢。”

  大弟子接着道:“如今宗主待你这般,除了你与沈栖游同是水灵根的缘故,或许还有那日你能使出沈栖游与他一道学习的功法。况且,我们毕竟没有真正见过沈栖游模样,说不定你比那姜怀还要更像也说不定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叶清崖听着便皱了眉头:“像不像又与宗主有什么关系,人也是他自己杀的,现在看到相像的就赶着弥补,从来没有这样的理。”

  大弟子比了个“嘘”,压声道:“这些事我们私下说说也就罢了,宗主阴晴不定,别让他听去了。”

  “我们又不是傻的,自然知晓,”叶清崖道,“还是多谢师兄提醒。”

  沈栖游心头糟乱,想的却是半月后秘境开启之事——

  今年秘境现世得早,低阶秘境通常只有筑基金丹之人得以进入,各门派会选出一名弟子带队,数名资质较好弟子进入秘境历练,若谁运气好得了机遇,那也是他的本事。

  沈栖游确信谢归忱并不知道他便是三百年前的师弟,如今只不过怀疑他与沈栖游是否有过其他关系或是试探。他只需暂敛锋芒,不再如之前般莽撞行事,到时谢归忱自会解除对其怀疑,不再将心思放在他身上。

  他留在乾相宗,一为调查自己与谢归忱从前恩怨与灭门真相,查清自己师兄究竟是否真如外人所言将他父亲残忍杀害。若当真如此,第二件事便是在此利用宗门资源认真修行,往后才能有足够实力向谢归忱复仇。

  十日后的宗门比试,他定然要取得进入秘境资格,想尽一切办法迅速提升修为,以他资质天赋,这再简单不过。

  他如今已是炼气巅峰,这几日便能顺利晋升筑基。

  果然,在第三日,他得以顺利突破,报名参与本次秘境选濯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归忱在他突破筑基的第二日便没有再来看他,沈栖游得了几日喘息之机,也更为勤奋练习,为七日后的选濯做足准备。

  再见到谢归忱时,已是自南峰第一日比试开始。

  筑基报名之人三十,金丹五十二,最后取筑基期前五,金丹前八,加带队弟子共十四人,一道前往秘境。

  本次选濯取抽签两两对决,沈栖游第一二轮皆运气不错,对手皆是与他修为相近之人,可以算得上轻松取胜,甚至因其战时姿态清逸流畅而被不少老弟子夸赞。

  只要再赢下一轮,便能稳被选入秘境历练。

  他对手为本届号称天赋第一的十五少年,虽是三灵根,却在剑道上有极高领悟,身剑一体,早早领悟天地之气,五岁便开始修炼,如今已是筑基二阶。

  沈栖游赞叹同时不住惋惜,灵根决定修炼上限,若这弟子是双灵根,如今定然已筑基五阶以上。

  少年与他作辑示意,沈栖游与他开始对战时,才明白少年强在何处——

  从小身经百战,次次生死边缘走过,与他这样只练习固定剑招之人是本质上便不同的。

  少年剑招多变,夹杂自己从小实战中最熟练剑法,虽莽撞,却压迫十足,若不看年龄,倒像是多年浪迹之人,招招狠绝,逼人难以应对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与他一番苦战,最终凭借自己从前修习经验,艰难取胜。

  早知以前……便不那么逃避修行了。

  那少年再硬撑,也终究是个孩子,输给沈栖游的瞬间便红了眼睛。可他一语不发,转身离开论剑台,为与剩余败者争夺最后一个名额做准备。

  已决出四名胜者,往后便只是名次之战。

  此时留下之人都已是筑基境界佼佼者,好在金丹之下差距并不算大,越阶挑战也是常有的事。

  沈栖游第二日遇到的对手,便是已筑基九阶的上届师兄陈相,据说他去年便可突破,一直压着修为便是在等下一个秘境开启。

  他亦算爽朗之人,开战前大方道:“我二人已板上钉钉能入秘境,过招点到为止,师弟可要手下留情。”

  虽是这般说,沈栖游却已感知到陈相内力磅礴与无意传来的压迫感,双剑对撞中逐渐力不从心。

  昨日姜怀观战时便一直盯着他,沈栖游拿下最后一场胜利后,脸色说不上的难看。

  这恶意在今日谢归忱不在时便越发明显,连对战时也似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,沈栖游一面应对着陈师兄频繁攻势,一面尽力稳下心神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相内力深厚,出招也趋向稳健,沈栖游纵使比他多了十数年修炼经验,面对修为压制时仍觉察到这股难以逾越的横沟。

  他的剑轻盈,身也灵动,能借此暂时躲过最猛烈的一波攻势,却无法主动出招制胜。

  除非——用从前学习的功法,抱疏。

  他父亲改良过的剑招,能在金丹以下境界一招制敌,甚至能跨境界对敌压制。

  今日谢归忱不在,绝对无人能认出此法……

  沈栖游一点点被消耗体力,周身剑气环绕,长此下去,绝无可能胜过陈相。

  他已非从前那个事事随意有人护爱之人,也第一次产生不愿输,不想输的想法。

  场中剑锋交汇,纵是木剑,也似迸出火花,来势猛烈。

  沈栖游剑意带水,面前陈相却是风土灵根,一个稳中带急,一个平流缓进。

  可论风,谁人比得上那出剑时裹挟层云的劲云乱风——他见过世上最烈最强的风,又怎会将陈相放在眼里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手腕一别,侧身榻腰躲过风刃,双指并起,双目铮铮有神。

  他要赢。

  陈相也觉察了沈栖游起势不对,收起方才的一味进攻,剑锋一指,剑意回缓,面前顿时立起一道风筑起的薄薄屏障。

  “想不到师弟还有后手!”

  沈栖游咬紧牙关,仍在犹豫不定,究竟要不要使出抱疏剑法。

  他已被谢归忱怀疑,纵使今日他不在场中,但凡有任何人告知,他定然会反应过来这是那一招……

  他心中斗争,已获得了秘境名额,便不必再这般令自己陷入危险境地,他需要隐藏身份活下来,才有机会为双亲报仇。

  输赢只是一时,来日他依靠自己修炼,终能再赢回来。

  决不能因小失大。

  最后一刻,理智占据了上风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放弃了那招能让他赢下比赛,却也是最危险之剑,转而将自己全数灵力汇聚剑刃,脚尖点地,朝陈相猛攻而去。

  这是他全力以赴的最后一击。

  木剑在陈相面前生生止住,继而风墙出现数道裂缝,可最终,也没能将屏障击碎。

  修为的差距还是太过明显,沈栖游握剑手臂颤抖,口中喘息不止。

  “我输了。”

  陈相也有些心惊,虽不明白沈栖游为何放弃使用那最后一招,还是上前两步,扶起沈栖游,道:“师弟很厉害,若勤加练习,师兄定不是你对手。”

  沈栖游正要回复,姜怀却不知何时从观战席中走下,好奇“咦”了一声。

  他声音不小,不少弟子将目光移向他处。

  “这不是得了宗主青眼,亲自教导的新弟子吗,”姜怀作惊讶状,凑进一步,忽而笑道,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天纵奇才呢,怎地——输的这样难看,连这五年也未突破金丹的废物也比不过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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