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_被道侣一剑穿心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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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

  沈栖游额边一缕长发坠下面前,他垂着眼,慢慢讲道:“我什么都能吃,可以填饱肚子就行了。”

  萧望道:“我竟不知道,乾相宗这么大一个宗门,竟还能给出弟子这样的食物。”

  沈栖游道:“萧兄,没这么严重,只是有人不喜欢我,便令当值的弟子给我差一些的,你拿着我的弟子牌去,自然只能领到这个。”

  萧望:“膳堂这等宗门场所岂是容弟子互相针对的地方?能用膳堂,那自然能用别的地方,长此以往,宗门便败坏在这些人手中了。”

  沈栖游怕他真开始长篇大论起来,忙道:“萧兄……我饿了。”

  “别吃这个了,你要吃什么,我去带给你。”

  “你手中的馒头便足够了。”

  “这个吃不了,”萧望不容拒绝道,“等我半个时辰。”

  沈栖游想阻止,萧望早已头也不回离去,他精疲力乏,趴在褥子上睡了过去。不知过去多久,迷迷糊糊听见屋门被打开,原是萧望归返,为他带来了一盒糕饼。

  沈栖游撑不起身子,却见了糕饼耐不住惊异,道:“你怎知我喜欢这家糕点?”

  “问了镇上的人,都说这家点心味道不错,我赶到那时,店家马上打烊,紧赶慢赶才买到为你带回来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手中锦盒,好似连伤痛都不再那样折磨:“多谢萧兄……待我身体好了,定亲自答谢你。”

  萧望在他榻前蹲下身子,取出糕点,“要先吃哪个?我喂你。”

  “不用,这些事我可以自己……”

  “我喂你,”萧望坚持道,“山楂糕?还是枣泥酥。”

  沈栖游想了一下,答道:“山楂糕。”

  萧望将糕点送至他嘴前,一手在底下捧着碎屑,沈栖游像只小动物似的一口口啃食,吃到饼芯酸甜之处,便肉眼可见地开心许多。

  “多谢你,”沈栖游脸蛋埋在褥间,口中吞下最后一口糕饼,含糊不清道,“我很庆幸能交上萧兄这样的朋友。”

  “不用一直说谢谢,”萧望道,“我给你换药。”

  后背回到寝屋时已被简单处理过,如今后背虽痕迹依旧刺目,却已不再如初时汩汩流血,只有细小血珠在呼吸动作间微微渗出。

  戒鞭留在身上伤口的确触目惊心,纵使施刑弟子有意受了手,鞭上细刺仍是刮下不少皮肉,数道斑驳痕迹将皙白后背抽得只剩下一片狼藉。

  萧望:“乾相宗的戒鞭,原是这样锋利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轻声道:“我也是第一次知道,毕竟很少会罚弟子戒鞭,且都在戒律堂内行刑,只以为与普通鞭子无甚差别……却没想到,会这么痛……嗯……”

  萧望取了药瓶,细白粉末一点点落在沈栖游后背伤处,虽未说什么,抓紧床被的泛白指节与不自然挺直颤抖的后背都暴露了他此刻状态,沈栖游咬着身下被褥,本就惨白的脸上又淌下密麻细汗。

  “我尽量小心了,很痛?”

  沈栖游喘息摇头:“无事。”

  萧望抹完了药,撩开他堆积在后颈的发,指腹停留在靠近左肩位置一颗棕红小痣上。

  “……萧兄?”

  萧望道:“栖游这处,有个很漂亮的痣。”

  他将“栖游”两字念得极轻极快,沈栖游本就迷糊,只当他以为在叫季攸,应道:“不知道……我怎会注意自己后颈处。”

  萧望轻轻摩挲着,又按了按这块软肉,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拂过皮肉。沈栖游无端生出一股说道不明的感觉,唤道:“萧兄……不要弄了。”

  萧望停留许久,收了手,缓缓道:“阿攸,世上真会有这么多巧合之事吗?”

  沈栖游不明白他在说什么,怔怔看着萧望,被温热的手指将一缕落到面颊的发丝别回耳后,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休息吧,我陪着你。”他道。

  不知怎的,萧望总会给他如同从前谢归忱一般安心之感,沈栖游下意识便想相信他,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阖上双目。

  萧望替他熄了烛火,坐在床沿,静静看着沈栖游。

  萧望带来的药当真有用,不过一日,昨日的疼痛便消去大半。沈栖游撑起身子,望看靠在床柱入眠的萧望。

  萧望并未真的睡着,更像是闭目养神,感受沈栖游醒来,便也睁了眼,与他直直对视。

  “萧兄的药果真厉害,”沈栖游赞叹道:“我还以为这样重的伤,要花上十天半月才会好。”

  萧望道:“天极药物,出门时以防万一备在了身上,否则你可还要难捱一段。”

  天极药物,除去伤势能极快恢复,亦有润经通脉之效,多是各门派掌门极珍贵的储藏。市面上流行的最高品质不过地级,也要花费数十万灵石,甚至一瓶难求,萧望能随意拿到天极,身份定然非同一般。

  他不愿说,沈栖游便不问,只道:“此药太珍贵了,给我用实在浪费……”

  “我用不着,放着也是放着,伤皆在表面,用药之后,不会留下痕迹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道:“没关系的,有伤痕也不碍事,何况背部也无人看得到。”

  萧望:“你后背很漂亮,不能伤。”

  沈栖游:“……不要打趣我。”

  萧望道:“认真的。”

  他讲话有些死板的好笑,从前他被逼着练习剑招受伤之时,师兄也会这般安慰他。

  沈栖游慢慢抬起头,正要下榻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,叶清崖喊道:“季攸,我能进来吗?”

  正要回复,想起萧望还在屋内,他并非乾相宗人,被宗门弟子看见极为麻烦,他一面对方喊道:“稍等,”一面与萧望对视,小声道,“萧兄,可能得委屈你藏起来了?”

  萧望翻身下床,本想用术法隐去身形,瞟间屋中右墙置放的一架衣柜,起了心思,在沈栖游惊讶目光中三步上前,将自己关进了柜门之中。

  沈栖游有些无奈,与他比上“万万不要暴露”口型,随即喊道:“清崖,你进来吧。”

  叶清崖抱着许多伤药推开屋门,一进来便急不可耐扑到床边,嚷道:“你怎样了,身体可有损伤,恢复得如何,还疼不疼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一个一个问题慢慢地答:“尚可,伤势无碍,已恢复大半,与昨日相比已经不怎么疼了。”

  “我昨日忙完长老布置任务,回到宗门才听说出了这样大的事,怕太晚了打扰你歇息,今日特意用贡献值换了能换到最好玄级药来。”

  沈栖游“啊”了一声,心中盛起暖意,他轻声道:“不必如此的,师门贡献珍贵,清崖还是留着兑换其他丹药助长修行……”

  “我特意去打听了戒鞭落在人身上有多疼,且据说鞭刺入骨,轻则卧床数月,重则皮肉溃烂,”他伸手要掰沈栖游身子,道:“让我看看伤势,用了药膏,只需敷个半月,伤痕便能痊愈大半。”

  沈栖游转过身子,令叶清崖看到自己背后鞭伤。

  叶清崖长长“咦”了一声,奇道:“你这伤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?像是只伤了表皮,我小时膝盖摔伤,便是这般模样。”

  沈栖游道:“行刑弟子留了手,且昨日……此处有好心外门弟子为我送来了药膏,是他随身携带的地级药物,今日醒来,我后背便已不疼了。”

  “地级——”叶清崖惊道:“这般珍贵的药物,竟给你用了?”

  沈栖游本不擅撒谎,如今不仅将天级说成了地级,连萧望也被安上了弟子名头,他撇过脸,耳尖发热,悄然望向衣柜方向:“他们多是世家子弟,有这药物也不算稀奇……何况心性也好,听说我受了刑,昨日便来替我上药了。”

  叶清崖有些沮丧:“那我的宗门贡献岂不是白换了?这只玄级药可贵了……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抱歉……待我之后贡献足够了,替你换上这药相等物品如何?”

  “这就不必了,”叶清崖拒绝道,“为朋友做事,怎能去求回报?虽然你可能用不着,但是药始终是换了,你留着,以防万一。”

  他将瓷瓶塞入沈栖游怀中,沈栖游看出他有些失落,便没拒绝,笑道:“那便多谢清崖了,我平日练习多会伤到筋骨,本也打算去换的,只是贡献一直不足,如今你将药给了我,倒省去许多事。”

  叶清崖:“当真?”

  沈栖游道:“自然,”

  安抚过叶清崖将其送离,萧望才从柜中钻出,拍了拍身上衣摆。

  往后几日,伤势未好时萧望皆陪伴身侧,直到宗内派弟子传来消息,道季攸已学习过亲传秘法《归元剑录》,又是单灵根,如今正德长老想要将其收为弟子,便来问其是否愿意。

  正德长老是宗内仅有在谢归忱夺宗主后没有被驱赶,亦或自己选择留在宗门的长老。

  他便待谢沈二人如亲生孩儿,什么好吃好玩的,都留给他二人,只是有时会啰嗦些,谢归忱沉默听着,沈栖游却总是睡着。

  沈栖游一直想抓机会向正德长老询问当年之事,却苦于没有借口,且不敢冒着谢归忱监视的风险去寻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与谢归忱不同,正德长老德高望重,蔼然可亲,宗内人人尊敬他喜爱他,沈栖游亦是十分想念,如今长老愿意主动收他做弟子,是再好不过的事。

  萧望也在得到他好消息的同时与其告别,说若是再路过,便用特殊功法再来寻他。沈栖游谢过他多日照顾,无他相赠,便许诺下次再见,定要请他饱餐一顿。

  正德长老与其弟子居所在白虹殿,他认真拜过师,敬过茶,师姐便领了他到亲传弟子居所——

  师姐名唤菖蒲,一路为他介绍白虹殿各处与每日要做功课。

  其实此处他早已来过许多次,白驹过隙,世事变迁,可白虹殿摆设却三百年未曾更改,沈栖游看着周围景致,无端端生出了一股酸涩。

  菖蒲看他模样,以为是因当众鞭刑一事所扰,温柔道:“我们知道你之前受了委屈,不过别怕,到了白虹殿,师兄师姐都会保护你。”

  她眨眨眼,道:“悄悄告诉你,整个乾相宗,只有师尊不怕宗主,若以后宗主和他臭徒弟还敢来欺负你,你就躲在这,我们让师尊替你骂他一顿!”

  沈栖游愣愣听着,问道:“可宗主的修为,不是比正……比师尊要高吗?”

  师姐笑道:“师尊是宗主最敬爱之人,你别看宗主在外凶巴巴,每次宗主到了白虹殿,都只有挨管教的份。我上回路过他俩所在房间,还偷看到宗主低着头,任师尊絮絮叨叨,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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